【影評專欄】《猛禽小隊:小丑女大解放》:暢快的雲霄飛車狂歡,DC 宇宙最絢麗的解放

【影評專欄】《猛禽小隊:小丑女大解放》:暢快的雲霄飛車狂歡,DC 宇宙最絢麗的解放

縱使《自殺突擊隊》成了一次折損 DC 電影品牌的災難,但靠著重金行銷換來的亮眼票房並沒有阻礙華納兄弟繼續發展續集,近乎毀滅性的惡評更沒有阻礙一路從卡通紅到漫畫、再從漫畫紅到大銀幕的哈莉奎茵進一步吸引更多粉絲,讓身為扮演者的瑪格羅比成功向華納兄弟提案製作《猛禽小隊:小丑女大解放》,藉哈莉的知名度順勢替其他 DC 女性角色製造進軍電影宇宙的亮相機會,拍出她心目中渴望實現的「Girl Gang」類作品。

然而 DC 宇宙素質不穩定的產出,多少讓人對《猛禽小隊》最終的表現感到存疑,尤其《猛禽小隊》再度試圖以《自殺突擊隊》當時未被允許的 R 級尺度為基礎,肯定更令外界難以信任多次閹割導演原初願景的華納兄弟,這回是否真膽敢放手嘗試。所幸這份憂心一掃而空,幾乎可以充分體會全體劇組上下玩得多麼盡興,辛蒂露波的「Girl Just Wanna Have Fun」應該要被放進片中才對,不論在各種層面意義上都非常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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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前之所以抱持高度期盼,不全然是因為對哈莉奎茵有所偏愛,更多成份是預告片展示的黑色犯罪喜劇氣質完全正中我的紅心,而它執行出來的成果也出乎預期地好。不過在這也觀察到一個現象,對預告片冷感、或是沒被激起強烈觀影慾望的族群似乎佔相當大的比例,正片至今的評價亦頗為兩極,有趣的是,這種分歧的反應多半出自觀眾對於內容和風格在呈現方式上的認可度,認可度愈高,就愈是享受其中,認可度愈低,就愈是覺得這片簡直是亂沒重點地在胡來瞎搞。

導演閻羽茜曾透露,他們參考了許多前人經典作為創作靈感,其中便包括昆汀塔倫提諾的《黑色追緝令》。我們都知道昆汀幾乎影響了近代所有的黑色喜劇,本片所受的啟發亦清晰可見,但比起《黑色追緝令》,倒覺得本片更接近《霸道橫行》,昆汀用非線性一一細數金先生、棕先生這些搶匪的來頭,《猛禽小隊》則用近似的手法向我們引介每一位猛禽,並步步地推動她們在高潮戲匯聚成團,這讓《猛禽小隊》反倒不像傳統的團隊電影,編導單純只是同時講了五個人的故事,而這五個人只是正好被捲進相同的麻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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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羽茜的上一部處女長片《海上浮城》亦採取了多線敘事串連各個人物的關係鏈,並同樣使全數要角在最後一刻的高潮集結、完成故事的收線,《海上浮城》某種程度上可說是一次《猛禽小隊》的事前演習。五位主角各有深受父權壓迫的困境,命運的巧妙安排使她們不得不齊力團結,警匪片、黑道片、女性復仇電影的常見情節全給她們碰上,但編劇的妙手拼接令這些老哏不顯俗氣,某些時刻對公式化的適度自嘲也默默加了不少分。

一不小心玩過頭,跳躍敘事極易淪為純粹的節奏碎亂,但所幸搬磚砸腳的情形並無發生,《猛禽小隊》的每一次倒敘、每一次閃回,都是為了個別專注於其一、或其中二位主角的故事線,讓五位猛禽盡可能分配到平均的鎂光燈,女獵手的戲份雖仍偏少,卻少而精,她其實被擺在適當的位置,不需要鋪得多長,只需擔負推動關鍵轉折被揭開的重任(但對漫畫粉來說可能不是,因為線索太過明確)即可,女獵手更大的舞台明顯是被設置在往後的續集之中。反派黑面具的刻劃就稍嫌可惜了些,找來伊旺麥奎格飾演幫派老大是個很有趣的選角,只是遺憾太早賜死,無緣再於續作展現這名蝙蝠俠經典惡棍的更多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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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沒有讀過任何《猛禽小隊》的相關漫畫,對於哈莉奎茵取代蝙蝠女領頭位置的爭議,無法給出什麼想法,但我認為至少並無出現哈莉強佔過多焦點的狀況,劇情的確從她的視角展開,但很多時候她是在執行穿針引線的任務,其餘四位主角的戲並沒因此被吃掉,嚴格來說,她最後也沒有實質的加入猛禽小隊,她比較像是間接促成了這支隊伍的成立。不過在動作戲方面,哈莉確實搶盡鋒頭,這回有《捍衛任務》系列導演查德史塔赫斯基率領的特技班底坐鎮,哈莉高強的體操身段和球棒格鬥技總算得到充分地施展,每一腳、每一棒都出得紮紮實實、「痛」感十足,值得注意的是,瑪格羅比也加重了哈莉說話特有的東北腔,從各方面來看,瑪格都繳出了更勝四年前《自殺突擊隊》的成績。

至於不少漫畫讀者擔心的「強行洗白哈莉奎茵、忽視她是罪犯的事實」疑慮,我認為《猛禽小隊》沒有犯這個錯誤,她在電影裡所展露的幾處些許良性,都還在可接受範圍,不至於嚴重偏離人設,始終保持僅止於方便能讓觀眾對角色投以認同感的合理安全距離。女獵手的角色弧線是實現復仇,黑金絲雀是釋放潛在的正義感,卡珊德拉是需要一個可以倚靠的成長模範,蒙托亞警探是在尋求一條能夠讓她毫無拘束掃蕩犯罪的路途,而哈莉在這集則是試圖證明她有能力自主、並成為卡珊德拉追求的成長模範,前者電影其實只給了暫時性的解套,因為我們都知道,以哈莉的個性,她有很高機率又會 fucked up;後者的結論則較為確定,不過台灣官方的台詞翻譯倒是貌似誤解了哈莉的意思,卡珊德拉並沒有讓哈莉「想當好人」,而是想當「比較沒那麼糟的人」,這兩者的意思是有很大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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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自認對黑色犯罪喜劇很沒抵抗力,《猛禽小隊》完全符合我對這類型愛好的條件,電波完全和這片處在同個頻率上,可以說這是我私心目前 DC 電影宇宙最有好感的作品,也是該宇宙少數完成度極高的一部。它某些刻意的花俏,不單為了好玩,而它之所以好玩,也正是因為那股荒誕味因此被有效提煉而出,且助於劇情的推展。而《自殺突擊隊》殘留的幾樣特色,如藉由融合復古搖滾與現代流行、邀得多位當紅歌手助陣的原聲帶替電影造勢宣傳的策略,這次也不再顯得那般過度飽和,避免了先前插曲置入太擁擠的尷尬。《猛禽小隊》不只是很爽的娛樂片,它還是算計精明的娛樂片。

本來很期待看到瑪麗伊莉莎白溫絲蒂與現任男友伊旺麥奎格繼《冰血暴》影集版後再演對手戲的說,想不到兩人在片中根本沒說上話,失望 TAT

文: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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